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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春的鼓動

何謂「工作」?


木村:這次是請教有關「職業」的問題。每個人對未來抱持的夢想各式各樣。
有人想當外交官、或是保姆、電腦程式設計師、歌手、伸張正義的記者、從事社會福利工作、解決難民問題的工作、化妝師、漫畫家、或成為教師,為學生的遠大夢想和希望助一臂之力等等。在那些已定了將來計劃的人當中,有些人認真地付諸行動,有些人只是想想而已。

「不清楚要當甚麼」

井桁:還有些人的情況是「別人要我當醫生,但自己還沒拿定主意」、「雖然曾經想住航空公司服務,但是沒有自信能考上」、「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要看到時甚麼公司到學校徵人」、「因為是獨子,對於是否要繼承家業感到煩惱」、「沒有其麼特別愛好的職業,只想成名、引人矚目」、「和各種各樣的人相識之後,想就不斷地改變」。
也有人「因為不知道自己想當甚麼而心裡發慌」。

發掘自身的寶石

會長:人生漫長,真正的成功與否是在四十、五十、六十來歲的時候。所以要把青春時代視為學習、鍛煉的時代,嘗試各種挑戰。
每個人都有可替代的使命;但,自己的使命並非不經努力、在某時會由某人來告訴我們。根本是由自己去找出使命。
寶石本來也蘊藏在礦山中,不努力挖掘永遠不會被發現,發掘後如不經琢磨,永遠只能是塊璞石。
你們每一個人金實都身懷寶石,大家都像是蘊藏寶石的礦山;如困終其一生卻未挖掘,未免太可惜了。
所以學校老師或父母要你們努力讀書,意思就是要你們發掘、琢麼自己這塊寶石。
當然所謂的努力發掘,不只在於唸書,光是現在學力標準指數,無法斷定自己,人並不是以死背為主的讀書就能衡量出水平的小山。特別在最近有人論及,EQ(心智指數)比IQ(智商)重要。這是強調一個稱得上心胸廣闊的人所具備的體貼、不屈的鬥志等能力的重要,這些能力無法藉智力測驗測知。因此想以十六、十八歲左右的在學校的讀書成績來決定一個人往後一生的想法未免太愚蠢,人類的潛力不是那麼容易測知的。
問題在於受環境潮流影響,自己認為「以現在成績看來,自己只能做到這樣了」。這樣,原有的潛力也無從發揮。要是自己放棄「挖寶」的努力的話,就真的無藥可救,那是最可怕的事。

「成為」其麼人,不如「做」甚麼事

會長:相反地,有些人一上大學,就不再努力認真學習了。或進了有名的公司、做了官、當上醫生、律師,就不再努力成長,許多人就因達成了目的而失去服務他人的熱心。
事實上,那一時刻才在起跑線就位。這些人光想「成為甚麼」,卻沒有想過「做些甚麼」。

木村:這麼說來,「反正我成績不好,沒有用」,或「找到好工作,已經心滿意足」,都是錯誤的想法。

不著急,不停地爬自己的山坡

會長:對。人應當一生致力於挖掘、開採自身的寶石。
當學生時不大出眾,出了社會,在各種經歷當中才逐漸開發出自己未曾嘗試的「礦脈」,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因此就業是發掘自己的「起點」,決不是「終點」,所以不必著急。不著急,不停頓,不氣餒地攀爬自己重要的人生斜坡。
已經決定將來目標的人,要有堅持的意志,向目標邁進。決不可馬馬虎虎。堅持到最後,即使失敗了也沒有絲毫可以遺憾的。成功的話,必有所作為。不論成敗都關係著下一步路向。
此外,還沒定下目標的人,就應傾全力做好眼前的事。並且認真祈求,好好請教周圍的人,努力地尋找自己的出路。

「沒有才能」

井桁:還有些人認為自己沒有才能。

會長:絕對沒那回事,自暴自棄才是問題所在。
有句話說:「每個人都是某項天才」;並不只有擅長音樂、文學、運動的人才算天才。和人交談的天才、交友的天才、帶給人安心的天才、護理的天才、說笑的天才、經的天才、節省的天才、守時的天才、忍耐的天才、埋頭苦幹的天才、善解人意的天才、挑戰的天才、樂觀主義的天才、和平的天才、帶給人幸福的天才。
這就是「櫻梅桃李」的原則,櫻是櫻,梅是梅,重要的是忠於自己,開自山最漂亮的花就可以。每個人必定擁有自己的寶石、自己的天份。至於怎樣才能發覺呢?
只有盡量努力,別無他法。不論讀書、運動,任何疿情都傾盡全力,才能開發出自己的潛力。

養成「努力」的習慣

會長:最重要的就是養成「全力以赴」的習慣。就某種意義來說,結果怎樣並無大礙,人生不以高中成績之類所決定。但,養成習慣「全力以赴」的人,其後凡事都能發揮這個習慣,必會嶄露頭角。也必能發揮自己的天分。
還有句話說「人的成功超不出自己的夢想」,夢想不會嫌大。但夢想終究是夢想,現實是現實。為了實現偉大夢想,理所當然須要冷靜地注視現實,全力以赴地努力。
戶田先生曾說:「青年必須要堅持成為某方面的一流人才」。意志要堅定,馬虎的努力無法讓自己的寶石發光。

公職吃香,工廠乏味?

木村﹕高中生對職業的看法好像挺狹隘的。受電視影響,以為「穿西裝、帶手提電話、操作電腦,就是好職業」;又或想成為「電視明星或歌手」。到底「甚麼是好職業」,實在很難說。

會長﹕假如為就業而太煩惱皂話,不妨考慮從身邊最直接的地方著手,就是去累積經驗。此外,假如認為大公司或政府公務員好,小工廠的工作枯燥,實際就職之後,很多時候會發覺並非這樣。許多事情不實際從事就不可能徹底理解。其實,公司就像人一樣,千差萬別。
因此,自己要堅強、英明,不論在怎樣的環境底下,「去熟悉每件事」、「以生活的力量取勝」、「實績重於虛名」、「發掘自己」這樣的意識很重要。同時,要成為工作崗位不可或缺的人。

鐵路工程師排名第一,總統排名第十六

會長﹕曾聽說,在十九世紀,法國總統受邀參加一位大富豪所舉行皂晚宴,到場後發現,總統的席次竟然是第十六位,排名第一位的是鐵路工程師,第二是文學家,第三位是化學教授。
一位來賓問主人為何如此安排,主人回答﹕「這是真正偉大的人的人的排名,所謂偉大,是指那人不可或缺,不可取代。」就是說,排名第一的工程師是因為他身懷世界最尖端的技術,誰也不能取代。第二、三位也是一樣;但是,總統卻並非他才能當。
事實如何也許無從查考,但是流傳這樣的故事,本身令人感受到成熟的成人社會現狀。
希望各位在實質面上支持社會,而不是追求虛名,並且要創造出能重視這種真正的人的社會。
總之,人的一生總要過活,職業也是為了營生,這就是社會,也是現實。選擇職業是個人權利,也是自由。雖這麼說,各行各業當中,許多職業是需要相應的學歷和能力。
也許因為家庭狀況或個人意願,有人高中一畢業即就業,有人是大學畢後才就業。還有人在家幫忙家務或繼承家業,有人想任公職,有人想學一技之長,從事各行各業都是個人自由。

「愛好」、「有利」、「善」

井桁:那麼選擇職業的基準在那裡呢?

會長:石川琢木(日本近代的詩人)有這樣一首歌,我在年輕的時候,寫在自己的「閱讀筆記」當中:「心好憧憬/你我喜愛的工作/為之從事至死!」
這就是所謂的「天職」。但是很少人一開始就找到自己天職。有時自己的意願和父母或周圍的意見相左。這時該怎樣辦呢?
戶田先生的師匠----牧口先生的哲學,戶田先生一生貫徹師弟之道。
也許有些難懂,這裡說的價值是指「美、利、善」。簡單地說,「美的價值」是指「愛好」。「利的價值」是指「利益」。有收入足以維生。「善的價值」是指助人、貢獻社會。
戶田先生說:「從事自己愛好、有利益、善的工作,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理想。」

木村:正是如此。

首先成為不可或缺的人

會長:是很少人在一開始就找到自己的「天職」.「雖然感興趣,但是無法維生」,或是「雖然收入好,但不是自己所喜歡的工作」,這些都是現實吧!
此外,感興趣或夢寐以求的職業,其實有時並不適合自己。
但是,戶田先生說過,首先使自己成為所在崗位不可或缺的人,還說,即使和自己的理想有出入,也不用唉聲嘆氣,而是要成為工作崗位上最優秀的人。
這樣會開闢出下一條路,展開下一階段的努力。一再努力,最後必定會找到自己喜歡、收入好的工作。
到時回顧起來,會發現以往自己所下的功夫,全部在自己皂天職上得到發揮,完全沒有白費。這就是妙法偉大的功德。

「可否改變理想」

木村:如果對將來的夢想中途卦,結果走不上不同的方向也無妨嗎?

會長:那倒無妨,現在在社會上活躍的前輩,不少人走上當初意想不到的路。
我也曾想當新聞記者,後來因為自己體質差,結果沒當成。但時至今日,說到寫文章,我是決不輸給任何人。
此外,也曾進過小雜誌社當編輯,因為規模小吃了苦,才培養了實力。戰後我所就職的蒲田工業會(成立於一九四六年,目的在振興東京大田區蒲田周圍的中小企業),規模也不大,在吃苦當中,更能看清自己。這一切都在今天開花結果。
要緊的是在所到之處磨練自己,培養自主性」
我不希望見到你們輕易更換就職的地方,或總是心生不安、不滿。但也決不反對你們如果覺得這個職業並不適合自己就決定轉行。問題是擔心你乞失去自主性,一味迎合風潮。
踏出社會就是挑戰、試煉。有著在此時此地,奮力生存到底的宿命。一棵樹不會在一兩天長成大樹;任何成功的人,都不是在一兩年當中便功成名就。

即使一開始並不喜歡

會長:有句話說:「要有一技所長」。在自己的工作上,成為受信賴的人,散發自己的光芒。
即使剛剛開始不喜歡,在認真工作中,有時也會變很喜歡。「喜歡才會駕輕就熟」,喜歡的話,天份也會發揮出來。重要的是在自己所決定的工作崗位,不屈不撓,不後悔於自己的選擇。

日本的未來不明朗,決不可屈服

木村:有人無論如何還是想進名氣大的公司。

會長:這是個人自由,希望要好好努力。
但是現在日本不景氣,前景不樂觀,還成了負債大國,絡身僱傭制度也逐漸瓦解,向來講求的名聲、學歷等,將不再吃香。目前這個時代,即使大公司也朝不保夕。光是公司名氣大,並不能保障自己,現在就是這樣的時代、社會。
至於甚麼才重要呢?那就是實力。諸如旺盛的求知慾、專業能力、強韌的精神力、靈活的腦袋等,要徹底磨練這一切能力。
光是大學畢業還不夠,必須終身學習。
也有人說「即使在最理想的大學,也許學不到一生所需知識的一成。」此外,對那些沒辦法上大學、或工作一段時間後現在才上了大學的人,也有創價大學等開設的函授教育可讓他們學習。總之,各位一定要在講求實力的社會當中獲勝。

「不必工作是幸福」嗎?

井桁:似乎在朋友中有人抱持這樣的想法:「情況容許的話,並不想工作」、「不喜歡辛苦、骯髒的工作,喜歡盡量輕鬆的工作」、「因為還不想工作,所以想進大學」。

木村:有些人則認為「雖然不喜歡工作,但是為了錢,無可奈何。工作是為了爭取休閑、玩樂的花費」。

會長:我並無意否定這類想法。但是在高爾基(M. Gorky)的戲劇《谷底》中,有這樣一句話:「若喜歡自己的工作,生活會多采多姿;若工作成為義務的話,一生會過得像奴隸。」如何看待佔去一天大半時間的工作,會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曾任教於美國特拉華(Delaware)大學,己故的大衛.諾頓(David Norton)教授曾說,許多學生去做工是為了賺錢,他們認為幸福是以金錢滿足願望,但是慾海無邊,怎樣都無法感到滿足。真正的幸福是在工作中,藉工作建設自我,達到自我完成,引發自己獨特內在的價值,將這價值貢獻給社會分享。博士認為工作是為了獲創造價值的喜悅。
的確如此,有人說工作是造福周圍的人,這是助人的喜悅。有一個自己受到重視、需要自己的地方,是人生的幸福。相反,即使身處每天可耽溺於玩樂,不需工作的環境,這樣的人生不是無趣、空虛的嗎?

尊貴的錢財、邪惡的錢財

井桁:去獲得比金公更重要的事物------

會長:對。拿薪金當然要工作,因為工作基本就是利害契約的關係。但如果變得光注意薪金而不努力就是愚蠢的。
何況各位還年輕,抱著要好好幹,做超出薪金的工作量,這能變成自己修行。
賣力之後而獲得薪金---- 只要取得正當,無論金額大小都很珍貴。薪金當然是多多益善,但是同樣是一萬圓,汗水換來的錢像黃金般珍貴,以偷竊或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錢,就如同糞土、瓦礫。
犯罪或貪污的錢財不乾淨。而且惡財留不住,結果不會幸福。
有人雖當大官,因為貪污,一生背負罪名,不得翻身。
隨著人心,錢會成為邪惡的錢財,或成為尊貴的錢財,心能使一切改觀。
為了美好的人生、生活、家庭而拚命工作,身為社會良民,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悠然、賢明地盡力並取得勝利的人,是取幸福的人,是人生的勝利者。

為人際關係感到不安

井桁:有人現在就為了工作後的人際關係擔心。

會長:的確在公司這個社會當中,必須精明地處理同事間、上司屬下關係。以自我為中心會遭人忌,受人排擠,成為公司、社會的失敗者。
「做得精明」是在工作上的一大要點。日蓮大聖人也說:「把賢明者稱為人,把愚蠢者稱為畜。」((崇峻天皇御書),日文《御書全集》一一七四頁)。
社會從某一方面看來,是充滿矛盾,有污濁、險惡之處。不要想得太天真而成為社日的落伍者。到時再怎麼強辯,也無法挽回敗北的事實。要有技巧地奮力游到最後,不可沉溺。
牧口先生曾說世上有三種人。就是「必須有他」、「有無均可」、「有他在會麻煩」。
希望你們成為可或缺的人。就是說在公司成為受歡迎、可信賴的人物,並且不可忘記努力工作。這是倡說「本有常住」的佛法信者的正確生活態度。
(原註本有常住是指原本就存在,經常存在。引申為教人將此地視為自己本來的修行地,就地修行。)

全員活躍,活躍才是幸福

木村:許多人問道:「想為世界和平、廣宣流布作出貢獻,該做些甚麼工作呢?

會長:想為人道主義、人權做貢獻,或遵循佛法,為人效勞,都是偉大的。雖這麼說,並非「不從事某項工作,就不能貢獻和平。」
當然我很高興你們能踴躍就職於聯合國組織或青年海外服務隊,但是另一方面,許多人雖身為主婦,卻努力不懈在現實中進行和平的行動。
曾和我舉行會談的阿匽廷人權運動家埃斯基維爾博士(Esquivel, Adolfo Perez, 諾貝爾和平獎、世界市民人道獎得主)本身是個雕刻家。美國民權運動之母羅莎.帕克斯(Rosa Parks)本來是百貨公司的售貨員。
以自己的工作、立場為自豪,活得忠於自己才重要。歷史上許多革命家,雖然在革命中喪命,但這也是偉業。總之,希望各位活躍在世界上任何領域。
活躍才是幸福的異名,重要在於充分發揮自己的天份。使自己完全輝耀,才意味真正的生存。你們在各自領域,成為一流的人才,就是步向世界和平之道,這就是廣宣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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